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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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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

雖然說打了抑制劑,可是牧洵處於易感期的狀況依舊沒有好多少,還是不能自如地控制alpha信息素,也就意味著他還不能去公眾場合。

於是喻灼只能舍命陪君子留在家裏,好在他現在能夠短時間的出臥室一趟去廚房裏找點吃的。

喻灼拿著一盒張媽做的蛋糕推門進了臥室,牧洵現在狀態挺好,正在拿著手機不知道在看什麽,眉頭緊鎖,一看到喻灼進來就立刻把手機放下了。

喻灼隨意地掃了一眼:“看什麽呢?”

牧洵藍色的眼睛在喻灼臉上轉了一遭,最終抿了抿唇問道:“喻灼,你這兩天沒有看新聞嗎?”

喻灼從來不關註國家大事,撈了個凳子隨意的坐上去,用勺子挖了一口蛋糕:“什麽?”

或許是信息素的原因,這幾天喻灼的精神看起來比之前好了很多,眉眼間皆是活力,那雙漆黑的眸子中也像裝著水,很靈動。

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牧洵將手機放到了遠處,笑了笑:“沒什麽。”

……

夜色如濃稠的墨汁,緩緩流淌在靜謐的空間裏。

此時已經是牧洵第六天易感期,雖然已經臨近易感期的尾聲,然而每次到了晚上,牧洵總是會變得特別黏人。此時,兩人正忘乎所以的親吻著,他們緊緊相擁,唇瓣貼合在一起,喻灼的耳邊全然兩人的喘息聲心跳聲,衣服摩擦聲,根本容不得任何東西,仿佛他們的世界中只有彼此,周圍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不見。

而此時他們不知道的是,門外傳來陌生的急促的上樓的腳步聲,但對於房間內的少年來說,還是過於輕了,幾乎被寂靜吞沒,沈浸在愛/欲中的牧洵喻灼絲毫沒有察覺。

突然,門被猛的推開,發出“砰”的一聲巨響。走廊上的燈光照亮了床上的一角,將那暧昧的場景一覽無餘。

那一刻,空氣仿佛凝固了,時間也仿佛停止了流動。牧洵和喻灼的動作瞬間停下,他們看著門口逆著光而站的人,動作瞬間僵住,然而唇與唇之間的溫熱還未散去。

只見久不歸家的喻致遠站在門口,他的眼神由最初的平靜轉為震驚,繼而是熊熊燃起的怒火。本就犀利的目光如同利劍在兩人身上逡巡了一遍,直到終於看清了兩人極其不雅相疊的姿勢,眼神都要將他們刺穿。

片刻的寂靜後,喻致遠沈穩又帶著怒火的聲音在房間裏炸響:“——你們在幹什麽!”

喻灼平息著幾乎要跳出胸膛的心跳聲,他最煩喻致遠用這樣的語氣和他說話,放平時,兩人高低要大吵一架。

“你進房間都不敲門嗎?”喻灼沒有動,似乎是要故意挑釁喻致遠一般,讓他看看他生的兒子到底是個什麽東西,他也是alpha,應該知道現在是什麽狀況吧。

喻致遠啪——的一下把燈打開,徹徹底底的看到這幅讓他氣的胸口疼的場景,omega和alpha信息素何其明顯,他又怎麽會感覺不到,同時又讓他極其困惑。

即便喻灼再想著氣喻致遠,也沒有在別人面前表演親昵的這種癖好,他從牧洵身上下來,拾起了床下面的外套。他的動作很懶散,以至於喻致遠清楚的看到了他肩頭和脖頸處的一道道咬痕。

都是alpha,他怎麽會不懂這種痕跡的含義,而喻灼就這樣大大方方的漏了出來。

“我是omega。”喻灼穿好了衣服平靜的對喻致遠說道,“……我喝的那些中藥,就是為了抑制我基因裏帶著的omega信息素,以至於才讓所有人,包括我自己都認為我是個alpha。”

喻灼譏誚地笑了一下:“是不是挺諷刺的,看來你也不知道,那就要問我媽了,你對他做了什麽才讓她覺得我成為omega就是個錯誤。”

喻致遠本就是帶著事情回來的,沒想到一進門就看到這種場景,而喻灼卻還告訴他他是omega,這一切的一切讓喻致遠忽然發覺,即便他此前多麽游刃有餘,但好像,從來都沒有一件事是完完全全處於他的掌控之中。

不管是事業……愛情,還是親情。

……

醫院的消毒水味悶得喻灼頭疼,他沒想到喻致遠竟然會被他氣的那麽高大的身體突然就當著他的面暈倒了,幸好緊緊跟著他的秘書小趙及時反應過來將他送到了醫院。

牧洵因為還處於易感期,喻灼沒讓他跟過來,明明前一秒還在溫暖的臥室裏旁若無人的親昵,可下一秒他們就被人撞破、發現,最後他竟然又大半夜要陪著喻致遠來到醫院。

人生是多麽的猝不及防、滑稽又荒誕。

“——小灼,到底發生什麽了?”

說是小趙,可其實能得上喻致遠秘書的他也已經是將近三十歲的年紀,喻灼平時不怎麽和他交流,但知道小趙平時在緩解他和喻致遠的氛圍中也幫了不少忙,沒什麽壞心思,有時候心情好的話或者迫不得已對上面了,喻灼甚至會叫一聲“趙哥”。

喻灼坐在醫院走廊的椅子上,雙手交疊,含糊道,“沒什麽。”

小趙盯著喻灼的樣子沈默了一會,猶豫道:“你是不是還不知道公司裏的事情?”

喻灼似乎有預料一般擰著眉,“……什麽事情?”

小趙重重的吐出一口氣,眼底青黑,看樣子好像是不眠不休熬了好幾夜沒有睡過覺,他一向一絲不茍的西裝也都松散著有些褶皺,頹喪的坐到喻灼身邊,聲音又輕又啞:“前南晟集團董事牧歸荑立案,造謠說……喻總賄賂公司成員,涉嫌商業欺詐和制定合同陷阱以致公司法人艾薩克入獄,這件事已經在圈子內大範圍的傳了起來,前段時間公司的股票就嚴重下跌,而且…… ”

小趙瞬間紅著臉擡起頭,目光憤憤:“這個牧歸荑,明顯是農夫與蛇,之前還和喻總賣可憐說兒子沒處上學,喻總都把他兒子接到家裏住了,給他安排最好的班級。結果呢!這小子也吃裏扒外,肯定是把喻總公司裏的一些消息洩露出去,牧歸荑又不知道使了什麽手段讓前程集團的老總和他簽了一項我們盯了很久的合同,就此東山再起……而我們宜騁,現在一下子變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很多公司元老級的成員甚至還無端跳槽,聽說還都去了牧歸荑建立的什麽凡擊集團……一群吃裏扒外的。”

小趙是個雙一流大學畢業的學生,明顯是個書生,可喻灼還是頭一次聽他對自己說這麽多話,話裏面還都是憤恨和狠戾,可是這麽多信息,喻灼此前竟然一句話都沒有聽說過,甚至於那什麽……牧歸荑,各種集團在他的腦子裏亂撞,最後只剩下個牧洵二字。

對啊,喻致遠為什麽會大半夜那麽狼狽的回來?怎麽就只被他的三言兩語就給氣暈了,如果是這樣的話,喻致遠此前都不知道被氣暈多少次了。

不過喻灼並沒有擔心喻致遠的意思,他無論做什麽事情他都不關心,只是……牧洵在這個過程中擔任的是什麽角色他倒是想知道。

“你說牧洵……”喻灼的眼底幽深沈冷,看不出任何情緒轉向小趙,“他把消息洩露出去,可是,他一直都和我在一起,又沒去過公司,我也從來沒見過喻致遠在家裏說過任何工作相關的事情,你有什麽證據?”

小趙頓了一下,緊咬了牙齒:“因為我查過。”

說著,小趙將手提包裏的照片一張張的拿出來,“自從一個月前那些謠言四起,我就隱隱的察覺到公司裏的動向提前告訴喻總要小心那個牧歸荑,但是喻總……你知道的,很強勢,不太喜歡別人談論他的私生活,於是我就只能自己私下裏找人查了。以前沒有想到,但是現在想來細思極恐。”

小趙遞給喻灼一張照片,那是在一個餐館,鏡頭對準三個人,但是其中有兩個人喻灼都認識。

——就是牧洵,而傍邊竟然是孟晨晨。

“我查過,這個男生應該是你們班的同學,你應該認識的。”小趙看著喻灼的臉色平靜的開口道,“他就是前程集團老總的兒子,本來是整天跟著我們宜騁屁股後面討飯吃,這次做鬼也有他們一份,你想想,牧洵就是一個高中生,即便再怎麽厲害,他為什麽要和前程集團的老總見面,此前我還以為是牧洵和這個omega談戀愛,就沒管,沒想到這小子……”

小趙說道此處,十分嘲諷得笑了兩聲,他沒有註意到喻灼的心越來越沈,細白的手指握著那一張張照片不自覺得顫抖起來。

“還有這張……牧洵和他爸牧歸荑吃飯來著,我本來也覺得沒什麽問題,但現在看不就是給他爸通風報信的嗎!”

小趙將一張張照片遞給喻灼,只見他平靜的接過,劉海遮住了漆黑濃稠的眼睛,翻看著以牧洵為主角的一張張照片,還有那個和牧洵極其相似的男人的圖片。

“還有,我剛剛之所以來晚了,是因為受喻總的吩咐查你家裏的攝像,錄像沒有什麽問題,可是我拿去相關機構鑒定,卻發現其中有幾段錄像是完全重覆的,也就是說,錄像被人刻意剪下來一段,更改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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